为人性癖耽佳句

[Amore]

[Amore]

 

【道听途说来的小典故】:中世纪欧洲人怕别人在酒水里下毒搞阴谋,就发明了(用力)碰杯,碰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的酒泼到对方杯子里去,以示真诚与信任。(傻乎乎的)

 

  从前让我对着一首歌的词就想象出一个故事的事情做得少,现在能空想着名字就念叨出一个逻辑全靠我创造的随笔实属不易。想来也是,那个时候能把我拖出咖啡馆的只有晚高峰、漂亮的雨和彻底没兴致的灵感;现在我不也嚼着泡腾片(不建议模仿)抖着手狠命冲着一百度热水撒白砂糖和雀巢。

  没人开个窗同我隔着口罩吵架;没人在不拉窗帘时看一眼看着他看着楼下的哪位;更没人挥个响鞭冒充炮仗。听到的除了对门隐约传来的不知是电钻还是搅拌机的早安,就剩一点点楼下声部全无、修养不齐的喇叭提示的碎响。怎么说,一块钱掉下去也是有声音的呀,大千世界一下就调小了音量一样。

  所以要钻进一些个故事里去。

  读故事要担心些什么呢?也许,是结局吧。

  这时候甚至都不奢求读侦探小说时偷眯着眼睛、掀起最后一页书的恍然大悟,就只要明明白白的两个字,好的还是坏的。大概在不现实的背景下读点什么都要将情绪放大再放大,若是直截了当丢过来一句“好的”,那就是喜上眉梢撑着眼皮读下去;若是好言好语地安抚道,“是坏的,但也没什么,说白了也是开放的结局”那就先顿上一顿,等到大概眼睛里能蓄了两包水的程度了,再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迈开手脚。

  读多了发觉担心也没什么用。

  有时候,好的结局并非顺理成章;坏的结局唯美得不像谈成了“天各一方”。这样讲起来,好像“好坏”已经不能定义什么是结局了。更多的,是耐着性子细细读,临了发觉没什么养分一走了之;也有豪气冲天地翻着页的,冷不丁一句话教理智全毁笑意全无,回头再来一遍认真地寻着作者留下的蛛丝马迹的。于是大哲学的舞台上蹦出来一个横幅——没有绝对好的结局,也没有绝对坏的结局。

  官话得好似“山海皆可平,难平是人心”。

  曾经我是信的。因为体会不到百劫千难的人生,看不透你来我往的游戏,只好在一叠声的举杯叫喊中淌着额上汗跟一句祝酒词,然后跳着我的三八拍华尔兹把喝不来的红酒甩到发黑的银杯里去——又快又准。

  现在不怎么信了。因为我想象出来了:

  一九六七(大概是吧)的田间地头里,一个拎着锄头的人,看着远方来的青年,把他的皮箱子踩在脚下,递过去一碗干苦的红芋,又小心翼翼地在油灯下给他缝补满是血汗的白衬衫。

  或者是在什么神秘的欧洲A国或Z国(如果有电影一样的字幕的话),远景放出来一片刷白了的希腊小城,摇摇晃晃的木板与钢管碎在一起,冷寂的杂物间里有个男人大腿上受了枪伤,汩汩地流着血,同样冷漠的热兵器摆在一旁。

  如果还有更苦的,就是隔着一江水,“尽量向南处置”。

  你们都不懂的。我也不懂。

  这种时候口条不必爽利,憋着声儿哭就成了。

  不要问我是不是听了相声以致讲话生硬,没有啊,我儿说儿话儿明明儿正常儿得很内!大概是京城的贯口听顺溜了。一时半会翻身回不去百乐门上等歌女的弦子里去;要么,就是文章里读多了北京爷们儿。

   大概有个时候,一盘糖瓜子就能换来弄堂(或是胡同)里的两只小曲儿,而要肖想能拥着玫瑰花冲到戏台上去献礼大概是不可能的。

  好惊才绝艳的,作者一个名字都能叫我羡慕好久,凌晨爬起来一把烧了海棠花,多少妙啊。

  犹豫了半天,没有舍得把我这个冬天见到最无奈又最温柔的话拿出来,反倒是从破烂里挖出了从来不用的靠背枕——也许是寒气太重了、也许是腰终于学会疼了。

  总之,读故事我会写,故事写不来。

  我懂什么呢?

  俟河之清吧。

 

 

2020年2月9日22:15

文谙


评论(1)
热度(2)

© 文谙 | Powered by LOFTER